天命:第一、天的神秘感

天命:第一、天的神秘感


  第一,對於天的神秘感。 天作為一個神聖者,在孔子心中是頗有些神秘感的。 孔子晚年慨嘆“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 “(《子罕》)任何宗教都有其祥瑞徵兆物,比如基督教的光、彩虹等,河圖洛書乃是原始儒家特有的祥瑞,據記載舜時鳯凰來儀,文王時鳳鳴於岐山,伏羲時河中龍馬負圖而出,它們於天下有道時則現,無道時則隱。 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孔子由此而斷定自己三代之治的社會理想已不可能實現。 這些所謂的祥瑞之兆,現代人可能莫名其妙,可篤信天命的孔子卻是認真的。 需要注意的是祥瑞意識背後的宗教心理,那是對於萬能的神聖者天德意志的密切關注,以及求索這一神秘意志的強烈渴求。

孔子讚美堯說:「大哉堯之為君也! 巍巍乎! 唯天為大,唯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泰伯》),堯的德業功勳不過是他則天效天的結果,在孔子心目中,天的力量是超言絕象,不可以用人類的語言來表述的,天力之中有著人無法言說的神秘。

語言是人類戰勝自然的工具,一向被視為人類的驕傲,可奧托認為人類的語言在認知上帝和表達人的宗教經驗方面具有難以克服的局限。 孔子也有類似的思想。 他一向主張君子應當「訥於言而敏於行」(《里仁》),在前面已經引述的他對子貢所說的“予欲無言”那段對話中,一連說了兩句“天何言哉? 充滿著對於天的神往,也包含著對於人力有限性的清醒判斷。
子墨 2024.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