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講義2016/4/25
《大學》之“道”(道路、主旨、目標),是在於宣揚(向大眾展明)“明德”(“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明顯的優秀),使人民不斷進步和改造,致至能履行最完善的境界。知道要達到的目地(道),就能(意志)堅定,志向堅定不移,心境(心思)就(不會糾亂)安靜不亂,心境安靜,就(自然)能安穩泰然,便會(智慧生)思慮周詳,周到的思慮就能夠獲得(道境)。每個事物都有根本的枝節;每件事情都有開始和終結,所以要明確它的先後,懂得始終的秩序,有這樣的認,也就接近 “道”了!
古時的聖王賢臣,要讓“明德”宣揚(教導)於天下(人),就要先治理好邦國;要治好邦國,就先把家庭整治妥善;要管理好家庭,就必需把自己的道德品行修好;要修養自己的身行,就得端先正自己的心;想有端正的心,就要有虔誠的意念;想要有誠實的意念,就要有透澈的認識,達到深邃的認識,就在於究竟事物的真相。
對事物的真相能夠了悟,你就能徹底認知事物之本性,意念上就能虔誠(誠實);有了誠實的意念,心就端正了;有端正的心則能夠自動自發修身,身具道德修行的人,就會把家庭治理好;能把家庭管理得條理有雯,就可以治理邦國,可以把邦國統理管治得好,才能夠促進世界和平。
從天子(統治者)到平民百姓,都應該把自己修養,個人品德作為最基本的功夫,如果這個自修的功夫被破壞了,随着的齊家、治國、平天下就不可能成功了!若這個根本的先後次序,應該重視的被輕輕帶過,反而去重視那些次要的枝節,本末倒置還能成功,是不可能的事。
《尚書·周書·康詰》周公告誡康叔,要治理國家(衛國)的誥辭說:“要能夠彰顯含藏在道之中的德性!”。《尚書·商書·大甲》也說:“要重視不移地發揮上“天”所賦予完美的德性!” 。《尚書·帝典》也說:“要能夠顯明(發揮、實踐)天賦的大德(明德也)!”。古聖都在說明,彰顯、發揮、實踐明德的重要性。
商朝開國君主,湯就在他日用盥浴盆上刻上座右銘,《盤銘》:假如要保持每日清潔嶄新(指道德潔身),就要天天不斷清洗(指警惕,保持道德),容貌才會保持清新(指道德的潔身是不可有怠懈,否則便會遭污染)。《康詰》又說:“要 (以德)振興人民,必須作不懈的努力”。《詩經》又說:“周朝是一個長久的邦國(自后稷開國到周文王,有千多年之久,故稱為舊,含義其能如此長久,是因為能夠“日新又新”),因為他能夠明白並保持(落實)天命的日新又新道理”。所以身為有道德的“君子”,在自已德行上和使天下人有德行,都要以“日新又新” 的態度來追求,直至達到最高境界。
《詩經》上有一句話說:“天子(統治者)擁有千里廣大的國家土地,是要給人民安居樂業的。” 《詩經》又寫道:“緡緡蠻蠻糾叫的黃鳥,他們在山坡處,取茂盛的樹木為棲息的居所”,孔子感嘆說:“是要有可以棲息的地方啊(另一意是指,生活上有目標)!鳥兒都懂得應有的棲息的地方,人為什麼可以還不如鳥呢?”
《詩經》說:“儀容端正,行為恭敬,光明正大謹循道德的周文王,得到人民的尊重和崇敬,這是他所止的地方”。當國君的人,他要以“仁”為其止(棲息在“仁”之中);做臣屬的人,他要以“敬”為其止(棲息在“敬”之中);做子女的,要以“孝”為所止(棲息在“孝順”之中);為人父母者,要以“慈”為所止(棲息在“慈祥”之中);人與人的交往,要以“信”為止(棲息在“守信”之中)。
《詩經》說:“看看河溪彎轉的那些地方,竹林長得綠油油,鬱鬱蔥蔥茂盛;文質彬彬的君子,做學問要(如製精玉一般)仔細切割(審視),小心銼锲(分辨),修養品德時則能謹慎雕琢研磨;達到端莊、凝重和威武;耀顯和光明!這樣的彬彬君子,怎麽會讓人忘記呢?
能夠仔細分析辨別,這是學道的態度;精細的雕琢磨亮,這是修身的行為;恭敬又謹慎,是敬畏;光明正大名聲顯赫,是威儀啊!這麼樣的文質君子,令人始終不能被忘懷;那是因為他具備了至善的道德,人民怎麼可能忘記他呢?
《詩經》說“是的!人們不能忘記!文王武王(的明德)”所以後來的君子們(亦指君王、聖賢)向他們學習,做到尊敬賢人,親孝祖先,以此來修養自己。就算未有做到完善的人(小人之相對稱),也享受到遺留下來的幸福,從其中得到利益。在他們逝世久了,始終還是不會忘記他們。
孔子說:“處理爭訟問題,我和其他人一樣的,若說有不同的地方,就是知道防範在先,才可促使天下人沒有爭訟的發生。”讓那些沒有真憑實據(誣)的人,不敢極盡巧言狡辯,讓人民都有 “有所敬畏”的德性,這才是阻止爭訟的根本;這就是掌握了事物的根本(道),就叫做 “至知”!
所以說,意念上虔誠誠實,達到連自己也不欺騙自己的地步;對於為惡,就如要遠遠離開,如避臭味般,對行善就如喜歡親近美麗一般;惡與善,完全是冷暖自知一樣的清楚,所以,君子就能夠在獨處時候也能行止謹慎。
而小人呢!在沒人看見的時候,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當在君子(別人)面前時,就會以各種虛言偽行來遮遮掩掩,企圖把壞事掩蓋起來,只想展示好的一面!殊不知,在別人看他時,就好像看穿肺肝一般了然,什麼掩蓋手法都起不了作用。這就是胸中有誠意,虔誠就自然表現於外部的道理了,所以君子獨處時,對待自己的言行態度一定還是要保持着謹慎!
曾子說:“很多人的眼睛看着你,很多人的手指指着你,這是一種很嚴厲的事啊!”用財富可以美化屋子,而只有美德才可滋養和美化我們的身體,有美德的人,心胸會是寬闊,身體能安詳啊!所以君子要達到這一點,就要讓自己意念“誠”!
修身在於端正自己的“心”思。心裡如果憤怒,就不能做到端正;如果心中有恐懼,就不能做到端正;如果心中有偏愛,就做不到端正;如果心中有掛礙和愁苦,就做不到端正。這些感性的情緒,凡是人都有的,沒有提防它,心就不能端正了,這會造成視而不見(美好的不能吸收),聽而不聞(有道理而不能悟解),就是吃到美味的東西,也不知其美,這真是修身要正心的道理呀!
為什麼說有道德的修身者才能治好家庭,理由是:他會對於疼愛的會偏愛,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低下的、輕視的會偏惡,對於自己敬畏的人會偏崇,對於自己所憐憫的會偏惜,對於自己所傲慢或不願好好對待的會偏見。所以做到,喜愛一個人又了解他的缺點弱點,厭惡一個又了解他的好處長處。這樣的人天底下實在很少啊!俗語有句話說:“人沒有誰認為自己孩子長得醜或學壞了!總認為自己田莊的苗長得比別人慢或小。”這就是,沒有修身不能把家整治好的道理!
所說明的,治好國邦,要先能把家庭整治好的道理;家都沒有能力整治管理好,却想去教育別人,能夠達到教育效果,那是沒有的事。所以君子不必離開家,便能學習到辦理國邦的本事。在家中對父母長輩行為孝敬,這個美德可以成為尊敬國君(領袖)(的教育);在家中對待兄長的悌恭美德,可以是用來對待長輩(的教育);在家中對待子女的慈愛,可以成為友善對待人民的美德(教育)!
《康詰》說:“愛護子民,就如保護初生的嬰孩,如果真誠地抱着這樣的態度,雖然沒有達到,卻也離開不遠了!所有女人從來不是先學會養育孩子之後,才去出嫁的(此乃指女者有天生母性也)。一個家庭推展“仁”風,全國“仁”便建立起來;一個家推動“禮讓”,一國就會形成有禮讓精神;一個人心中貪婪,背違天道,那麼國家必定禍亂叢生。治理國邦的關鍵就在這兒。這就可說一句(不當)的話可以敗壞大事,一個人可以安邦定國的道理了!
古代聖王堯、舜用仁道來治理(統治)天下,人民也跟着講仁道;夏朝的桀和商朝的紂用殘暴手段治國,結果人民就跟着行以暴孽回饋回去;所以君王(統治者)頒頌的命令,和他們自己實際行為呈相反,民眾就不會聽從他的!
所以,君子首先要先求諸自己具備美好的德行,然後再去要求別人也落實德行;自己沒有了惡劣言行,然後才能批評別人的不是,要求他糾正。假如自身藏着 “沒有推己及人不符合 ‘忠恕’之道”,却告訴別人按着這個去修行,這是沒有成功的機會的,所以把邦國治理好,先要能把家管理好。
《詩經》寫道:“桃花盛開鮮豔映人,桃葉茂盛婀娜飄逸;如是的女子出嫁,使家人上上下下和睦相處”。能夠讓家人都和平相愛,那麼他就可以教育國人了!《詩經》上又寫道:“兄弟之間和睦友愛”,能夠兄弟姐妹相親相愛和睦溫馨,這就可以用來教導國人了。
《詩經》:“自己的禮儀沒有錯失(很守禮),可以統治四方的人民(指邦國)”,一個人(領導人)身為父親、或當人子女、或當兄弟、或是弟弟,其行為美德是足以讓別人學習效法,那麼一國的民眾才會效法他。這就是要治好邦國,首先要齊家。
所說的,要使天下太平,首先要治理好國邦。在上位的人,能孝親尊敬老人,人民孝順父母之風便會興旺起來;上位的人能尊敬年長的人,人民会有敬長風氣,才會兄弟友恭;上位的人愛護孤寡殘疾者,人民就會生住憐憫之心,而對弱群更加有同情心。所以君子就如是一把量度曲尺,是為天下道德模範。
假如你討厭上位人的態度,就不要用這樣的態度使喚下位的人;討厭下屬人對待你的態度,那就不要用相同的行為對待你的上司;討厭前面人的作法,就勿施於後來人;不喜歡後來人(年輕輩)的態度,就不要如此對待你前面的人,對左邊人的作法厭惡,就勿施於右邊,厭惡右邊的行為,亦莫以此施於左,這就叫做潔矩之道了。
《詩經》有曰:“有德而快樂的君子,就是人民的父母”,因為人民所喜歡的,國君亦是所喜歡的;人民厭惡的,國君也厭惡,如此就是愛民如子,叫做民之父母(父母官)。
《詩經》說:“高大的南山啊,山石聳立雄偉;威嚴顯赫的月太師啊,人民都以你馬首是膽(如高山般可見),掌國邦的人啊,你們不可不謹慎,如果不走正道,違背天道,天下就出現殺戮(天下人會把你推翻)。
《詩經》說:“殷朝還沒有失去民眾支持的時候,是因為他所做所為是符合上天賦予的使命(天道),(後人)應該以殷朝傾亡為前車之鑑。要遵從天命而行,是多麼不容易啊!”這說明了,得到民心(人民擁戴)就得國家,失去民心時,就會失去國家(政權)。
所以,君子首要是謹慎嚴守自己的明德,有德行(的領袖)才會有人擁護;有了人民擁護,才保得住國土;有了國土才會產生財富;有了財富,才能更好的運作。所以(人,君王)最根本的是德行啊!財富只是次要的枝節。如果國君把根本(的德行)置於外(輕視),而把枝節(的財富)置放內(重要的位置),人民就會變為,只在於財物利益爭奪上。
因此,國君只在於自己歛聚財富,那麼人民就會散去(離心);國君把財散去(還民),人民就會聚集過來。所以(一個人)說話不講道理,別人也用不講道理的話回敬給你;財富若是用違背合理的手段收集歛聚而來,也會被人用違理的手段奪走。
《康詰》說:“天命是不會超出其常規的,行走善的路者,就得到天命(與天命相應),行不善者,就失去天命(違背道者必受災殃)。《國語·楚書》說:“楚國沒有什麼可以視為寶,只是把善(人)當成寶貝。”舅犯(晉文公的舅舅狐偃)說,逃亡在外者,沒有什麼可以視為寶貝,只有把仁慈和親人當着寶。
《尚書·奏誓》說:“假如有一個臣子,忠臣專一,沒有特別技能,但心地廣闊平易近人,很具容人之量,別人有才幹,他視為如自己具有一般(不妒);別人有美德和聖明,會心生歡喜,就好像是從他自己口中表達出來一樣,這樣的人實在很有容納能人的胸懷,重用了他,是可以保護我們的子孫和百姓,有這樣的臣子,對國對民是多麼好的利益啊!(假如臣子)別人有才能,就起妒忌,別人有善美的德行,就給予刁難,粗暴地對待他,使他不被重用,這種人實在(胸懷狹窄)是不能容納別人,(所以這樣的人)是不能保護我們的子孫和人民的,(用之)實在太危險啊!
只有有仁德的人(國君)才會把這種人(嫉賢妒才者)流放出去,把他們驅逐到邊區去,越遠越好,不讓他們留在中原(危害人民)。這就是說:“只是有仁德的人(國君)能愛護有能者,能厭惡惡者”,見着有賢才能幹的人,不能推薦(舉用),或舉用了,却不能讓他真正發揮,這是怠慢呀!對於不善的人,不能辭退他,或辭退了,却不能遠遠離開他,這也是錯誤的。
喜歡大眾所厭惡的人,却不喜歡大眾所愛戴的人,這是違背了人的本性,災難一定會降臨到他身上。所以君子(國君)的“大道”(道、天道、天理、天命…)是以忠信而得到的(一切),是以驕橫放縱而喪失(一切)。
創造財富也一樣要合“大道”:要促成創造(財富)的人眾多;消費財富的人少;不耽誤農作時間,莊稼就能迅速地生長;創造時要積極和快速,消耗時要謹慎規劃,如此財富就會一天一天增長充足。有仁德者是把財富散(運用)給人民,而得到民心,使自己道德完成,沒有仁德的人,却寧可犧牲道德或生命也要聚斂財富。
這就是說,國家不要以財利作為最大利益處理,而是應該以“義”作為最大利益。當這個國家領導致力於斂財集富,這一定是小人所教導的(行為),(此句:“彼為善之”,含義不明,無法連貫!)這樣的小人來管理國家,災難一定降臨。就算有善良能人來拯救(間中插上一些行善之事),也沒有辦法了。所以說,國家不應該以斂財做為最大的利益追求,而應該以“道義”擺在最先!